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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和尚夜坐嵩山,释永信内心告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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枯荣禅2025-08-18 17:40:16

生死度众生,阿弥陀佛,此生原不属我,阿弥陀佛,从此心静如水,万念归一。贫僧提笔,不为申辩,只愿将40年风云旧事写于后人。若此生将沉囹圄,便以此文当作闭关引子,也做自证清明之语。
贫僧俗姓刘,原籍安徽,自幼清贫寡言,16岁那年,因缘所致,踏入嵩山脚下那形同废墟的少林寺,拜行正法师为师,剃度出家,受赐法号释永信。那时寺破僧少,清苦寂寥,我日日挑水,晨昏诵经,不问世事,不问前路。师父教诲:“佛门弟子,须知此生不属己,心不染尘“,贫僧铭记至今。
上世纪80年代初,文革余烬犹在,少林寺仅存几位老僧,庙中破败,靠几亩薄田与邻里施粥度日,日间修缮瓦屋,夜间诵经持戒,佛法未灭,香火未决。正是那年,少林寺电影横空出世,一夜之间香客如潮,千年古刹也因此名声大噪,成为举世瞩目的焦点。我起初仍只是一僧,后因事务繁多,渐接待官员,洽谈媒体,也开始学习俗务。河南省、市、登峰三级政府相继介入,文化与宗教成了资源,少林寺成了他们眼中的金子招牌。彼时年少,既不懂谋权,也无所惧,只想守山门,护佛法。
1987年,行正师父禅房圆寂,遗言嘱我主持寺务,日夜长跪祖师塔前,我焚香立愿,愿此生为佛门护法,不求富贵安乐,唯愿守住少林一线香火。1999年,在僧团与民宗局认可下,我正式升作为方丈,虽本愿低调,但升作仪式仍有官方主导,宾客如云,媒体满庭,佛门清净之规渐行渐远。自此,我知此生以非我私物,乃为护寺、护法、护众生之用。
行正师父常劝诫我“权贵如火,敬之灼心,修行之人当以清净为本”,然红尘大事难以回避,少林寺声势日盛,官员、商人、名流络绎而至,佛协、民宗局、地方政府轮番介入,每一步皆有政治意味。我被安排进党校、宗教局学习,接受所谓政策辅导、实为政训,教我如何服务国家,如何为党弘法。诸多明星、企业家、政要来寺求福祈愿,我不得不在佛门与世俗之间周旋,只求护住庙门,护住僧团。有人说我官僧一体,实不知我每日如履薄冰,行一步,思三层,说一句,掂十重。世人眼中或为“功利和尚”,可谁知我夜夜静坐,内心如履刀山。这些年,对我的诽谤从未停息,说我情妇遍地,子女成群,说我海外资产,囤积巨财,说我是假和尚、真贪官,举报信、网贴、媒体稿,每一篇都将我描绘成妖邪之人。但这些年,国家调查不断,民宗局年年考核,为何始终未有定案?为何高层始终默许我主持少林?我心知肚明,这无非是“先妖魔,后接管”的旧戏法。
2022年起,风向骤变,佛协渐冷,政府渐远,弟子被调换,财务遭查账,寺务日益受限。我知大限将至,有人劝我出国避祸,尽快整理文档、文物,安排退路,我未走,我若走山门谁守,我若弃寺,师父遗愿,何以为继?我知此番劫数,难逃牢狱,但佛门弟子不畏生死,不畏诬陷,若此身需入狱,便当作闭关,若命将至,也愿舍此身,供共于法门。
早年我常常言:“正法未兴,魔必炽,道心未坚,权必欺“,如今皆以应验。若我一人需承受千万人的误解,便以此身偿还,也算成就。我不辩,不争,不恨,只愿佛祖加倍,令少林再生。铁窗之内,我当清坐如昔,心念三宝,不问朝夕。
四十余载,我护一座庙,担千万人名声,我讲经弘法、修庙扶贫、赈灾安众,建武校、护僧团、传技艺,为无数来者开示修行,供养信念。少林寺年年所收善款皆用于寺务与公益,从无私挪半分。
如今风向突变,谣言四起,寺门将乱,我似以闻见“刑文将落“的回响。世人未见真相,便已纷纷口诛笔伐,妄言我为”贪官假僧“,贫僧不悔,不悔当年拾砖补瓦,不悔年少挑水诵经,不悔为一庙忍辱几十载。佛门弟子,不问结果,只问初心,不问毁誉,只问有无背戒。来世若有,仍愿为僧,仍守嵩山,守青灯,守众生,因缘不灭,我愿再来。若有一人念我一句佛号,我便不负此生,善恶终有报,天道好轮回。
阿弥陀佛!
释永信谨记
乙巳年5月嵩山夜坐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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